謝謝謝謝你看到我孩子對你的好(圖文:超級富有的幸福幸運女Antonia Wang 王麗芳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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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,但是我們其實不常常來往,我國中畢業就離開家裡,我其實不太知道弟弟妹妹的成長過程,我離家的早,住校的我偶而才回家一趟,多年後有幾次,他們不經意的抱怨,在他們高中的那段時間,我把父母的衝突都丟給他們承受,離家遠遠的,什麼都不用管。
成年後有一次母親跟弟弟吵架,無意間母親抱怨了一句話:『別人的弟弟都會聽姊姊的,哪像妳這個大姐這麼沒用,都沒辦法讓弟弟妹妹聽話。』,那時候的我冷冷地回了一句話:『妳這輩子有教你兒子把我當姊姊看嗎?』,從此後,我媽就閉嘴了。
我的母親很像孩子,吵架也像孩子,像個女孩子吵架,如果最近弟弟讓她不高興,她一定拉著我當她同一國ㄧ起罵弟弟,我不跟她同個陣線,就是不同國,等他們和好的時候,又會把我之前附和她的話跟弟弟講:『難怪,妳姐說你….』,我們家常常在這樣的誰跟誰好,誰不跟誰好,到底誰站在誰一邊中,累積了許許多多的成見與芥蒂。
慢慢的,我們都無話可說了。
這時候我媽媽又質疑我們:『為什麼別人家的姊弟感情都很好,你們都不好?』
當我有意識到母親的吵架模式後,我已經當了母親,我開始理解了母親的心態,當母親的我們承受不起當一個失職的母親,因此所有的生氣、討厭、婚姻的失敗,總需要在衝突中有人支持她,當她所有情緒的合理性。
我也慢慢的知道了,當我離家的那幾年,她總會拿我當弟妹的警惕:『你們不要像你姐….』,或許當年叛逆的我讓她很頭痛,她很擔心弟弟妹妹學我,所以我成了那個所謂的『警惕』,即使那些話讓我覺得很受傷。
對一個孩子的教育,必須先傷了另一個孩子的心,這種事情,在我當母親的時候,我很無法接受。
現在的我有兩個孩子,一個女孩一個男孩,很多人看到我有這樣的孩子組合,都會很羨慕的跟我說:『這是最好的組合,姊姊都會幫忙帶弟弟,真好!』
老實說,所有的手足組合,這是最難教的組合,而且是母親最難意識到危險的組合,女孩難帶心,那些體貼與幫忙是委屈?還是討好,媽媽都要步步小心。
第一胎是女兒的母親,父母陪玩的方式多了很多的語言,扮家家酒,穿衣服,語言都比較多,等到第二胎出來,姊姊就會分攤了很多媽媽該做的事情,照顧弟弟、陪伴弟弟,那種有人幫忙分擔帶兒子的輕鬆,讓媽媽常常忘記了,是男孩就該有男孩的教養方式,而弟弟不是姊姊的責任,也不是凡事把姊姊當依靠的軟爛。
我不需要一個凡事犧牲奉獻的女兒,我也不想要有一個附屬品般的兒子,帶兩個孩子我沒有更輕鬆,女兒跟兒子要的都不同,就該有不同的方式,
現在我的女兒已經國一,兒子也入小學了,很多人問我為什麼你的兩個孩子感情這麼好?我總會回答:我從不把他們當成姊弟。
別的孩子會搶媽媽的愛,在我家會搶的是我,弟弟抱姊姊我會吃醋,女兒是我的,她只能最愛我,你走開!你是小三。
姊姊抱弟弟吃醋的是我,弟弟是我的兒子,他只能最愛我,妳借過!
在我家我們搶得不是姊姊的愛,就是搶弟弟的愛,他們沒有搶媽媽對誰比較愛,只搶誰最先抱到媽媽。
我會跟弟弟說,姊姊幫你的時候不要說謝謝,這樣他會太愛你,什麼都幫你,這樣對我不利,那陣子我就會看到弟弟謝謝得很賣力。
有幾次,女兒問我為什麼不太希望他們姊弟感情好,我會說:『因為妳們兩個感情好,又會一起商量,一起對媽媽發動溫柔攻擊,媽媽的皮包就會破洞,你們兩個感情好,對媽媽來說,太不利了。』
這時兒子女兒反而會互相對看一眼露出狡猾的一笑,他們永遠知道,兩個人合作媽媽都無法招架。
弟弟小時候偶而生氣出手打了姊姊,處理完所有衝突的盲點後,我會握著他的手說:『我不准任何人打我的女兒,跟我說對不起。』
姊姊對弟弟太兇,處理她的原因後,我會說:『我不能接受任何人這樣對我兒子,請妳跟我道歉。』
你傷害的每個人的後面都有一對父母,即使是你自己的弟弟跟姊姊都一樣。
我幾乎不跟姊姊說:『妳是姊姊就該….。』
我甚至常常跟女兒說:『我知道妳想幫他,但是我不想他以後什麼都靠姊姊,這樣我會心疼我女兒,妳可以給我兒子有練習的機會,讓他以後有能力自己幫自己嗎?妳可以幫我教他,但是不能幫他做。』
上週,我帶他們兩個人一起去吃串燒,串燒上菜的時候,姊姊幫弟弟將食物從木頭長籤拿掉方便弟弟吃到一半不會掉下來,弟弟看著姊姊幫她說了句:『謝謝姐姐!』
我坐在他們面前,我沒有稱讚女兒懂事細心,而是跟姊姊說:『謝謝妳看到我兒子的難,而去幫忙。』
我也跟弟弟說了句:『謝謝弟弟,謝謝你看到我女兒對你的好。』
那時候的女兒看著我整個人若有所思,之後很柔軟的說:『妳真的是一個不一樣的媽媽。』
在我的心中,他們不是姐弟,他們是一個個的個體,一個是我的女兒,一個是我的兒子,他們要好相處,不是姊弟的相處,而是跟任何人都好相處。
我不會把男孩的教養,丟給姊姊帶,也不會延續女孩的教養,讓弟弟在一個女性化模式長大,我不稱讚女兒的體貼與善解人意,我也不讓兒子凡事聽姊姊的。
我從不希望他們長大後,是能互相幫助的姐弟,我希望他們各自都有能力把自己過得很好,而不是誰要幫誰。
現在的我,很努力很努力的讓他們兩個人,都變成思考性的人格,每天在家裡建立討論議題的氣氛,討論知識的習慣,小時候,姊弟是因為在同一個家庭長大,一起玩,是玩伴。
長大成人後的他們,有了許許多多可以一起去玩的朋友,手足不會是因為玩而在一起,長大後的我們就算想找人玩,也是找願意一起談的來的人,我努力的在每個晚上談談我的事,談談孩子們的事,慢慢地引導他們變成思考人格,是為了幫他們慢慢轉型成可以一起談知識,可以一起談思考的好對手,姐弟倆可以一起成長,可以手牽手一起前進成長的,那才是手足真正的意思,那個時候的我才真的有資格說,我幫他們兩個都留下了最好的手足。
我希望有一天,他們各自達到了自己想要的領域,找不到人可以對話的時候,我希望他們想起對方,而那時候我有機會跟他們說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