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個情緒暴力,都會付出代價

每個情緒暴力都要付出代價(圖文:超級富有的幸福幸運女Antonia Wang麗芳)

工作室前面有一個地方,是可以門口停車的,但是,因為每次上課的時候來來去去的孩子很多,有的孩子很容易下車拿玩具,或者甩包包的時候容易動到門口的車子,而且孩子有時候出來的時候,視線容易被車擋住,看不到巷子內的來車,非常危險,所以,除非是在現場陪上課的父母的車,不然我們只要是上課期間,都希望可以移開車子。

但是,整條巷子就是有一台車,每次都故意庭別人家門口,隔壁有車庫門的也不例外,停車沒關係,我們也都願意讓別人臨停,但是他就算留電話,也完全不接電話,有幾次我們進貨、裝修,想要請他移車,他就是不接電話,警察來也沒辦法。

甚至有一次,把車堵了一半以上的門,大家都要錯身而過,大人們會在門口幫玩具噴漆,孩子們會在前面種植植物,甚至會餵流浪貓,流浪貓會跳上這台車跑來跑去,很容易傷到他的車,無論如何,他就是不開走。

後來有一次出貨後,孩子的爸爸氣不過,往車後保險桿踢了一腳,而這一腳花了七千元才和解。

曾經有很多媽媽跟我說:『孩子雖然現在還是會生氣大發飆,甚至動手,但是,過一陣子就會自己覺得理虧,過來找台階下了。』

我總是說:『如果孩子知道有更好的處理方法,就不會用情緒了,這樣的孩子發飆後過沒多久知道自己理虧,來找台階下,媽媽會原諒他,但是,如果二十年後,當他發飆的時候,老婆跑了,或是小孩被他失手打死,即使後來他知道自己理虧很後悔,妳能承受嗎?他能承受嗎?』

孩子卡住的地方,是不知道『即使情緒會過的,但是凡走過必留下痕跡,每個情緒暴力都必須付出代價的。』

你使性子擺爛工作,傷害了大家的工作,壞的是你的名聲。

妳使壞欺負別人的孩子,壞的是妳的人際關係。

你一口氣撐不住踢了那一腳,代價是七千塊。

妳一不如意就發飆,慢慢的就發現沒朋友。

因為孩子哭鬧生氣虐嬰,傷害的是一個生命,還有自己的人生。

因為喝酒家暴打老婆的,社會新聞中,哪個情緒暴力沒有付出代價?

我也因為脾氣差付出很多代價,後來真正情緒的定義後,才在收放之間避免很多的情緒威脅。

那天,因為兒子知道之前爸爸的一腳付出了七千元的代價,兒子踢朋友小布的那一腳,我讓兒子拿自己努力來的錢,去跟小布媽媽談和解。

談和解那天要出門前,兒子拿了一個小小零錢包,跟我說:『我拿這個去賠』,他算了算兩個五十元銅板。

我默默地不說話,開始翻箱倒櫃找他另一個錢包,後來終於在玩具箱的後面找到,一拿出來的時候兒子爆哭,因為那個包包中滿滿的百元鈔。

國一的姊姊在旁邊說:『本來傷害罪就該賠別人醫藥費,小布沒受傷但是你們也要付精神損失,自己闖的禍,本來就該自己付出代價。』

於是,看到小布媽媽,他不甘情願地拿著錢包過去,跟小布媽媽說:『對不起,我傷害了你的寶貝,請問我要賠償多少錢才可以和解?』

那時候的我用台語跟小布媽說:『如果以後有人傷害你兒子,妳是意思意思收人家一百元,還是要他所有身家來賠?想想你兒子的價值,妳不可以對我兒子心軟。』

另一個共犯這時候拿了她的豬公來了,一起付上賠償金,小布媽媽說:『如果我的兒子身體受傷了,你們再多的錢都不能賠償彌補我的痛的,你們也讓他很氣又很怕,也讓我很難過傷心。』

後來,小布媽媽沒有退回那些錢,也沒有說這樣就算了,傷害罪除了金錢賠償、還有刑責、另外還有傷害罪犯讓人不敢交朋友,三樣都要讓孩子湊齊去領略後果。

其實,我們這三家的父母,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道理,我也會想多半這個時候,很多家長會說:『不用啦!小孩嘛。』

也有很多家長不敢把別人孩子存很久的整個豬公帶走,但是,成年以後的傷害罪哪是一個豬公可以解決的。

我是孩子的母親,我知道孩子多努力才得到那些錢,我也知道孩子想要買的玩具想很久了,好不容易快湊齊了,這下子要全部賠給別人了,孩子大哭,我也很心疼,我比誰都心疼,在我們這個年代,很怕別人不開心、受傷,只是身為一個男孩的母親,我知道我不能用我的心軟來辦事情,這世界從來不心軟的。

這三個孩子就這樣看著小布媽媽帶走了他們全部的財產,後來,我們這群媽媽聚在一旁說:『這如果是爸爸來,應該就心軟了!』,
『如果是阿嬤更糟糕。』、

『阿公最可怕,年輕時打自己的孩子很兇,寵孫卻無極限。』

『現在不教,長大後不知道要花多少錢,會不會連累兄弟姊妹?』

『別的團體也不行呀!』

在別的遊戲團體內,會有明明孩子打人,卻覺得別人在意就是排擠跟計較,會有人覺得這樣小題大做,就算要教孩子賠償,也意思意思就好,我們這三個『傷害犯』的媽媽,非常的堅持就是要讓孩子為自己的行為負責,用他們全部財產負責。

那天晚上,我在床上看書,兒子又跑來要跟我聊天,我問他:『妳今天會氣媽媽嗎?會氣小布媽媽嗎?』

兒子看著我說:『我一開始很氣,後來想想,如果你一直讓我到處打人,就不是真的為我好。就像XXX的媽媽一樣,都不教,沒人敢跟XXX玩。』

聽到孩子這麼說,我感謝之前的自己,陪伴孩子看懂背後動機,陪伴孩子看選擇的後果,陪伴孩子看是不是給你糖的人就是好人,是不是不罵你的人就是真心對你好?

我也很感謝工作室的這群媽媽們,他們知道我們是共同在教孩子,沒有什麼不要跟孩子計較,沒有什麼就算了,沒有什麼小孩打打鬧鬧難免的,沒有那種被打就自己長出力量的怪理論。

被傷害的孩子媽媽也不委屈自己,當自己的孩子被打的時候,本來就該生氣,本來就該難過,本來就跟傷害孩子的那個人生不出任何喜愛。

每個母親都必須面對自己的真實,也陪著孩子面對真實的社會,陪著孩子去看懂。

很多人會想要讓孩子學習情緒控制、想要讓孩子看懂自己的情緒,真正的背後目的,是怕孩子這樣的脾氣,會沒朋友,但是,我們要求孩子情緒控制前,為什麼帶著孩子去看懂,我們真正擔憂的原因?

我們擔心的是,情緒暴力後所付出的人生代價。

『每個情緒暴力,都會付出代價。』

當孩子在付代價的時候,媽媽也會心碎。

長得越大,代價越高,心碎越無法收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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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法佈施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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